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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棉瘪下嘴打她，眼泪又憋回去了。

她拿了瓶酒启开，倒满杯子。

“帮李董看着点李公子，别惹事，你也一样。”

“得了吧，李公子现在有慎家管着，我去哪看他。”

黎由扬眉点点头，慎家姑娘她见了，人不错，有脑子，能治住李寻。

于棉拎着酒瓶跟她靠在一起，想起当年在大雪山里拍戏，两个人怎么从陌生变成一起胡闹，一起潇洒。

如今年龄渐长，本该是安稳踏实的日子。

于棉用头撞撞她的，傻笑着。

“由，跟我说说，你是怎么决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？”

黎由跟着一起笑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，这个人就这么蛮横地长在心里。

也许是在山上发现何安同她一样是野草的时候，也许是在小破屋，在车场，何安毫不犹豫地纵容她跟人动手的时候。

至于原因，也许是看到了何安身上有太多她没有的柔软，也许只是因为他是何安。

于棉终于问出那个问题。

“如果他没醒，你还会回来吗？”

这样的话也只有于棉肯跟她说了，黎由喝着酒没回答。

临近年关，小区里彩灯高挂，从阳台看下去一片红火。

于棉放弃了这个话题，去看她收拾好的行李，小小一个箱子。

“你就带这么点儿东西过去啊？”

黎由从楼下移回视线，扫她一眼，语气笃定。

“足够了，住不长。”

有一瞬的安静。

她其实没那么确定，但需要用这些表面功夫让自己撑住。

跟于棉喝了半夜的酒，女明星毫无形象地滚在客厅的地毯上。

黎由把她拖回卧室，因为用力，戒指在手上硌出印子。

她去拿了另外一枚，关灯，出门。

去医院的路每过一段就让她呼吸更加困难，快到时，她已不能在车里这种密闭的空间里呆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