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芍药还是怕,左手抓着钱袋子,右手拽着夏蒹衣袖:“表姑娘,你看见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?可是形容丑陋,酷似人类?”
芍药说着,哆哆嗦嗦从衣袖里掏出张画像给夏蒹看,“这是我们府上说自己见过鬼的小厮画的,表姑娘,你看见的那东西可是长这样?”
夏蒹凑近一看,画像上画了张像被马车压过的脸,长着一双豆豆眼,蒜头鼻,不恐怖,就是丑,丑的特别好笑。
芍药说,这个画像她花了六个铜板买来的,府里人为了看见鬼能快点跑,人手一张这个画像,太过抢手,导致现在买新的都要付双倍价钱了。
夏蒹:好家伙,这都能创造商机。
“不长这样,”
夏蒹心想,要是鬼真长这样,那估计大家看见它都得哈哈大笑,“我好像是看错了吧,不过他肯定不是鬼,是大活人,而且长得也不丑,”
仗着裴观烛也听不见,夏蒹回,“那个人很好看的。”
在裴府住了三天,夏蒹一直待在陈夫人给她安排的庆铃院,除却芍药会每日遵循饭点给她端来三餐外,她就好像被整个裴府遗忘了般,谁也不曾来找过她。
第三天傍晚,一个面容刻薄的婆子掀开了夏蒹这屋的门帘。
“表姑娘好,我们夫人喊您今晚过去用饭。”
夏蒹应了声知道,她收拾打扮,那婆子就守在门口,一脸高傲等着。
夏蒹觉得她面熟,想起当时接她到裴府的那堆人里就有这个婆子,也是陈夫人得力下属之一。
夏蒹套上红色缠枝纹棉斗篷,缠上白色绒毛围脖,带着芍药出去,在跨过门槛时,对那婆子说了句,“王妈妈,咱们走罢。”
王婆子微愣,点头帮夏蒹打起帘子。
三月傍晚气候严寒。
守在门口的丫鬟给夏蒹三人打了棉帘,还没进去,便听屋内传出一阵阵刺耳尖笑,烛火明明晃晃,东倒西歪,像是无形之间被阴风打乱,将屋内似笑似动的一群歪扭人影映到墙上,木地板上。
夏蒹抬眼,又看到了供桌上那方神龛,和旁边桌上的死猪头,扭曲人影像是在跳着某种舞蹈,歪歪斜斜倒映在那方神龛和猪头上,夏蒹咽了下口水,指尖发凉,总感觉这一幕十分可怖,像是置身于一场逃不脱的噩梦之中,而她自己也在无意识间加入这场梦里,变成她们的同类。
她深深呼出一口气,手掌用力攥了攥项间挂着的黑色水晶吊坠,高高悬空的心才渐渐落回实地。
“表姑娘,快进去吧,别一会儿夫人等着急了。”
夏蒹点头,抬步绕到右侧饭厅。
棉帘一掀,尖锐笑声忽停,围在八仙桌旁边站着的丫鬟婆子们面上笑容未收,像是带着相同的面具般,一个接一个扭头看过来。
明明晃晃的烛火逐渐平定,夏蒹视线挤过黑压压的人影,才看到八仙桌里坐着两个人,一个是怀着大肚子面无表情的陈夫人,另一个是位身着锦衣被美貌丫鬟搂着腰的小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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