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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香楼的宾客伸长了脖子,想要一睹松雪姑娘芳容,却一连等了十日也未盼到。
人人都在心中嘀咕,贤王平日来暗香楼也就是喝喝酒,从未见他点过乐妓,更不要说花妓。
私下早有传言,贤王怕是不太行,可看如今这架势,莫不是从前那些庸脂俗粉都入不了他的眼?
暗香楼雅间内。
沈昭斜靠在软椅上,摘了颗葡萄放入嘴中,视线转向一旁的薛容鹤。
自她入楼那日起,这人便将暗卫撤了大半,只留一两个远远观望,毕竟她人在楼中做不了什么,但也算件好事,最好待她出去后,也别再将人加回来。
沈昭眼珠一转,扫了两眼薛容鹤的面容。
这人看着天庭饱满、面色红润,眼眸漆黑有神,除了人前咳嗽几声、唇色淡些,看着也不像??????不行啊。
薛容鹤翻卷宗的手顿住,她今日什么毛病,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看过来的眼神里怎么还有几分、怜惜?
她脑袋里又在想什么?
联想到这几日的流言,薛容鹤脸一黑,咬牙道,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沈昭回神,尴尬地移开目光,摸摸鼻尖笑道,“没什么,王爷夙兴夜寐,我深感钦佩。”
薛容鹤哼笑一声,“那就尽快拿到‘神丹’,查明线索。”
昨日三皇兄参了他一本,说他玩忽职守,不查失踪案反倒跑去花楼鬼混,还日日包下新来的乐妓醉生梦死,完全辜负了父皇的信任。
讲得绘声绘色,仿佛就在旁边看着一般。
他自然是巴不得,连忙认错、高喊罪该万死,言明案情错综复杂,自己不堪胜任,愧对父皇信任。
只可惜,他这整日病恹恹的父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并未责怪他不说,反倒还慈祥仁爱地安慰他几句,将三皇兄责骂了一番。
看来大理寺这烫手山芋他非接不可,那么沈昭这边就至关重要,且迫在眉睫。
毕竟拖得时日越长,失踪之人便多一分危险。
沈昭点头答应,“您放心,这几日便会有结果了。”
薛容鹤见她神情笃定,挑了挑眉,不过他也没多问,让小厮收拾好卷宗便离开了。
怎么做是她该烦恼的事情,他只需再等待二十日,若时间一到没有线索,那么世上将只有松雪,再无沈昭。
夜已过半,暗香楼陷入静谧,偶闻窸窣软语也很快消停下去。
沈昭回房看了看阿萌,见她睡得香便只掖了掖被子,独自拎着水桶去后院打水。
阿萌身上的伤得仔细些,鞭子沾了盐水抽得本就不易好,又入了春,天气渐渐热起来,最怕化脓,明日还得再请医士过来看看。
楼阁间只有沈昭轻巧的脚步声,但走到后院门前,她脚步一顿,抬眸望了眼半阖的门扉。
她耳力极佳,听到不远处拐角泄露出几丝极轻笑声,最终消散在风里。
“快!
快看看她推门了没!”
沉香推了推檀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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