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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话吞了回去。
大小姐脸上的表情倒与去时没多大分别,可芸香那张像谁欠了她一两银子的臭脸,摆明了就是事情有变,并未如昨晚二小姐所说的那般发生。
按说二小姐可是极想跟着去侯府的,故此没必要拿这事来哄她们。
太太即便不情愿放大小姐去京城,总不能不顾着那位姨母与老爷的意思吧?
林幼卿把桂香瞬间神色的变换,与欲言又止看在眼里,却只是吩咐她跟芸香快些去厨房提饭,就自顾自地进了里间。
一眼见到床榻上放着三两个青布包袱,旁边还有一个摊开的,里面是叠放整齐的几件衣物与荷包帕子之类的小物件,她了然于心。
前有侯府两位妈妈的到访,后有二小姐亲口透过来的话,想必桂香也觉得她们去京城侯府的事已是十拿九稳了,就趁着她去正院的功夫收拾起了行李来。
不过,也算错有错招。
虽然她眼下是不去了京城了,却还是要回西柳庄的,包袱总归还是要拎两个的,也免得她再费工夫收拾了。
去提饭的两个丫头,此刻却正在路上咬着耳朵。
桂香一只胳膊挎着食盒,一只胳膊挽着闷闷不乐的芸香小声地问道:“方才太太可提了大小姐出门的事?”
“提了,说是教大小姐用了早膳就回西柳庄。”
芸香没好气地应了一句。
“什么……怎么不是去京城,却要回西柳庄?”
桂香听了,吃了一惊,不由地提高了嗓音追问道。
话一出口,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忙四下张望几眼,并没见着谁路过。
还好这会是早膳的功夫,丫头婆子多在正院侍候着,不忙的也都早早在厨房外面排起队等着领饭呢,唯恐去的迟了只剩些残羹冷炙,还吃不饱。
放下心来,桂香想到一种可能,忙低声道:“大小姐这一年来常回西柳庄,老太太如今是越发心疼大小姐了。
“想来太太是想着大小姐去侯府且得住些日子呢,所以上京前,怎么也要跟老太太言语一声的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
昨夜有人捎信来说老太太病了,太太说自个也正病着去不了,底下几个小姐不抵事,就让大小姐回去侍疾,等黄管家把大夫请来了,就要走呢。”
芸香撇撇嘴,把在正院听来的事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。
话赶话的,她一时没忍住,也把心底的不满也一并给倒了出来,“说白了,太太就是不想放大小姐去京里享福。
“若是姨夫人让人接的是二小姐,别说老太太病着,就是她跟老爷都病了,也会二话不说地送二小姐上京不可。
哎,都说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爹娘,可太太为什么就只疼底下的几位小姐,却独……”
桂香正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里,一时不察,竟纵地口无遮拦的芸香说了这许多犯禁的话,立时拿胳膊肘拐了她一下:“我看你皮又松了,想要紧紧是吧?什么话都敢往外蹦,这可还在外面呢?
“不是说大小姐一时三刻就要回西柳庄吗?咱们还不快些取了饭,让大小姐吃了再回。”
芸香也自觉失言,遂不再说什么,跟着桂香纵步往大厨房去,心里却依旧颇为不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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