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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第 1 章（第2页）

眼下池灾倒在地上，呼吸时有时无，若是没人救他，应是要命丧于此。

林星鹤虽怕，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陨落。

她鼓起勇气站起，来回揉搓几下冻僵的手，感觉恢复了一些元气就朝池灾走去。

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池灾的一只胳膊，将他架在身上。

白绒绒的一小团背上背着另一个脏团子，缓慢地走在冰面。

思过崖底有一处山洞，是唯一一处没有结冰的地方。

林星鹤把池灾背进山洞里，捏了一个火诀，她捧着火种靠近池灾，眉间的霜渣融化，池灾逐渐恢复了意识。

他撑开繁重的眼皮，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双澄澈淡漠的眸，温暖的火光朦胧视线，池灾呢喃了一句，干涩的嗓子如刀割一般。

“...阿姐。”

“嗯？”

见眼前的人有了意识，林星鹤惊地往后一退。

模糊的面孔离他越来越远，池灾用尽全部力气攥住了眼前人的胳膊。

“别走，阿姐。”

“求求你……别走。”

哪怕被人欺负，池灾都忍着没掉一颗眼泪，眼下眼睫却被泪水沾湿，火光下异常透亮。

他想对阿姐诉说，他过得很不好，他厌恶仙门的一切，他想回家。

他也时常在梦中幻想，有朝一日阿姐会站在昆仑山下，招手接他回去。

他等了许久，每日都跑到山门口张望，最后等来的却是阿姐去世的消息。

泛着凉意的掌心触及皮肤，林星鹤想挣开却又没成功，小声呼一声：“池灾。”

池灾仿佛梦呓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阿姐，你以前...唤我池崽的。”

啊？

林星鹤静了。

她没想到凶狠的狼崽，还会有这样的乳名。

池崽。

林星鹤在心里念了一遍。

有点可爱。

清凉如泉的法子自指尖注入，池灾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你要死了，主人要找我算账的。

“林星鹤”

眨巴眨巴眼，视线仔细地描摹池灾全身，完全不见方才唯唯诺诺的模样。

到底有何奇特之处？竟然让主人亲自命我留在此处照看。

……

黑云遍布，浓雾横生，泛着绿色的霾笼罩整片瘴林。

黑色的树杈错乱不堪地纠缠一起，像是包裹瘴林的绳，勒得人喘不过气。

这里没有时间变换，天色永远是界于黑夜与黄昏之间，一片晦暗。

林星鹤不知自己走了多久，一阵邪风袭来，她熟练地从小包里拿出一段白绸，利落地系好蒙住口鼻，挡住席卷而来的难闻气味。

“有没有人啊——”

“救命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