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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刑部门房?”
沉朝顏追问:“哪个刑部门房?”
“这是画师根据张大夫的口述画的,”
谢景熙从袖中抽出一张画像,递了过去,“你看看。”
沉朝顏接过画像,神情随即讶然。
因她依稀记得,这画上之人她似乎是见过的。
沉傅升任右僕射之前,在刑部做了快十年的尚书。
那时的沉朝顏虽已入宫伴读,却每隔一段时日,就会想方设法混去刑部寻一寻沉傅。
所以,除了刑部的守卫以外,大约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那个门房。
“怎么?”
谢景熙侧头看她。
沉朝顏没绕弯子,坦白道:“这人我见过,确实在刑部做过门房,不过后来陈之仲被提拔为刑部尚书,他就跟着韦正了,做的就是车夫。”
谢景熙蹙眉,确认了一遍,“你说的是刑部侍郎韦正?”
“嗯,”
沉朝顏点头,继而眼睛一亮,“对呀!
我怎么给忘了,陈尚书一案的直接受益人,除开王僕射的势力,那就是韦正了呀!
如今刑部大小事件都由他全权负责,顶着侍郎的头衔,却做着尚书的事,迁升只是迟早,所以……”
沉朝顏看向谢景熙,似乎是希望他能给出个确切的结论。
然而眼前的人只温淡地回了句,“证据确凿之前,一切尚难定论。
而且……”
谢景熙一顿,又补充道:“韦正堂堂四品侍郎,若要被传唤审问,还需要御史台签署的文书才行。”
可如今叁司之中,御史台也怕早已是他王瑀的御史台。
谢景熙自知不可操之过急,本想宽慰沉朝顏两句,然甫一低头,便见她眼眸晶亮地望过来。
“谢寺卿,”
沉朝顏巧笑晏晏,眼尾一抹微弧,像一只狡黠的狐狸。
她说:“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审韦正,且不必通过御史台。”
谢景熙怔忡,然不等他问,面前的人露出个志在必得的表情道:“等我消息!”
*
谢景熙自是不能全然放心沉朝顏的。
他依旧安排了几个眼线在暗中盯梢,只是一等数日,沉朝顏不仅没有递来任何消息,也没有任何行动。
裴真每天在沉府周围溜达,把那边的花花草草、阿猫阿狗都认了个遍。
时值八月,燥热已退,午后的阳光收了势,就连蝉鸣都温柔了几分。
裴真躺在墙头的树荫里打盹儿,只觉自入了大理寺以来,上职的岁月还从未如此静好。
“郡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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