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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花的经脉,是自己截断的。
叁年前她入翻斗山地宫闭关,发觉魔气已深植体内,只能压制,不可消弥,再一步就是自伤。
狠心割舍,为的是绝不能再为他左右。
后来她修成出关,扮作凡人四处游历,趟过大江大河,走过叁山五岳,接生过婴孩,也埋葬过尸体。
人世间熙熙攘攘,她迎了那么多人来,送了那么多人走,脚步不停,却始终寻访不到林寂与兰濯的消息。
直到继任妖王那日,汹涌澎湃的力量涌入身体,额间金光大放。
她躺在离水河畔,第一次感应到在魔域中,还残存一丝微弱妖息。
推算起来,她未做妖王时,此类特殊的感应半分也无,而今额间生出花记,立刻有所感应,九成是因着妖王这层关系。
历任妖王已死,她并无父母子孙存世,那么唯一有可能的,便是旧任妖王后裔。
可惜这气息太过遥远微弱,她不敢拍板认定就是兰濯。
不夜阑身死魂销,再无权威答疑解惑,她摸着石头过河,不得不走一趟魔域探探虚实。
其实是兰濯更好,不是兰濯也罢,一来眼下形势危急,正是用人之际,她手下得力干将多多益善;二来她与玉应缇这桩无头公案,迁延太久,该到了断的时候。
阿花决定以身入局,冒险一试。
玉应缇的小伎俩奈何不了她,怎么在玉应缇眼皮子底下偷偷找人,尔后一声不响溜之大吉才是难事。
况且玉应缇对她尚且半信半疑,不可贸然行动。
一只冰冷的手抚在额头上,身后环抱她的玉应缇挪了挪身体。
“不烧了,还难受吗?”
阿花哼了一声以做应答,转过身抱住他的小臂,任凭玉应缇轻柔地抚摩她的长发。
“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“玉应缇。”
她想也不想,张口就答,“我脑子又没烧坏。”
她敏锐地察觉玉应缇手臂一紧。
“你其实,不必回来。”
他的声音是一根离断的蛛丝,在不见底的深渊里游弋,“我不杀你,也不想再见你了。”
“如果我为从前的事道歉,你会恨我吗?”
玉应缇的呼吸有点急促,许久才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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