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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1992年的粉笔头(..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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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中联系的体检中心在黄河对岸的传染病院,付老师家就在该医院的家属院,付老师和父母住在一起,他的父亲是位治疗肺结核的专家。
快一个月的初中生活让我对老师们的情况有了个大致了解。
全班分三批进行体检,第一批付老师带队,第二批周建新带队,第三批周煜带队,我被分在了第一批。
前两批是男生,第三批是女生。
抽血、验尿、内科、外科、耳鼻喉科,当体检表上满是条章和勾时,证明体检项目已经完成。
当我走出去的时候,付老师、孙鹏、白伟、沈海涛已经站在体检楼外面等了。
“家住在黄河北的先回家去,你们几个家离得远的,午饭在我家吃吧。”
付老师的提议得到一片赞同。
上小学时,我去过班主任家里两次,不是吃饭,一次是帮老师搬蜂窝煤,一次是帮老师搬白菜,班主任家住在五楼,用她的话说,不算高。
付老师住二楼,家里没人,付老师的父母回河南老家了。
一套南北通透的两室一厅,朴素整洁。
上白下绿的“卫生墙”
,样式简单的实木家具,桌上放着搪瓷茶缸和用尼龙套包裹起来的罐头瓶,付老师家最重要的墙饰是照片和奖状。
孙鹏把注意力放在一把折叠椅子上,靠背可以360度旋转。
有些年头的书桌是这个知识分子家庭的标配,书桌上的饼干罐印着“四大美女”
,我一度把貂蝉误认为李师师。
“你们先吃饼干,我给你们下面条。”
“付老师,可以听听您家的录音机吗?”
“可以,声音不要太大。”
我又看见了那个穿蓝色西装的法国人,“这盘带子好听,听完了你晚上会梦见天鹅”
,我建议大家听这盘磁带,孙鹏、白伟、沈海涛居然都不相信。
这盘磁带显然经过反复播放,被听了无数次,磁粉层被磨损,音质发闷,有缠带的风险。
不出所料,刚听到第二首曲子,从这台单卡录音机的喇叭里就传出卡带的惨叫声,里面的磁带被缠住了,几个人七手八脚打开门,从磁头的缝隙中取出磁带,沈海涛用六棱绘图2B铅笔将吐出的磁带拧回去。
“开饭了。”
油炝葱花的声音预示着面条的最后一道工序。
付老师话音未落,一口带着厚厚一层锅灰的铝锅上了桌,翻滚着热气,是扁豆面,扁豆黑红,粘稠,孙鹏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锅里的臊子。
“你们自己盛吧!”